近代上海诗歌系年初编
(一八九八——一九一九)
凡例
一、 本书以时间为经,初次叙述近代上海诗人及诗作的历史。篇幅所限,特为截取一八九八至一九一九这段时间,以编列多种重要未刊资料。
二、 近代上海诗人及诗作,是指以流寓(含短暂停留)为主、包含祖籍上海、南汇、奉贤、嘉定、松江、金山等的诗人及其文学活动。
三、 上海是近代“同光体”和南社以及其他诗派的主要根据地之一,诗人活动极为频繁。本书包括较重要的诗人、能诗的学者、以及有诗歌作品的其他方面人物。
四、 本书兼有系年与系地两种功能:所收录的诗歌作品篇名,全部能从时间(以年为单位,一般用公历并参照夏历)和空间(上海,包含目前的行政区域)给予确定,力求全面、详尽、准确。因体例所限,本书不专门列出考证文字。
五、 本书的编排顺序是:年度大事概述、诗人行年、诗题、诗选、附录。大事只排列有关的文化活动或事件;诗人编排以生卒年月先后为序,凡第一次出现的诗人,给出简要的生平介绍,且对重要诗人选录一些序跋;不能确定生平的诗人,一律排列当年的最未。诗选部分,一般选录当年一至三首(个别重要的诗人,可稍放宽。唱酬诗作一般不录。),以叙事的重要性和艺术性为主。不能确定时间的诗作,列入全稿的附录。此外,需要待查的诗人或诗集不详者,亦列入附录,以便进一步的查考。
六、 本书所收诗作,主要来源于可查考的近人未刊别集,基本不包括上海近代文艺报刊和大报副刊的诗作,旨在凸显作为文学创作主体的诗人,在上海的生活及创作活动。报刊诗作的系年(旨在凸显作为文学创作的媒体本身的影响力)将专门另编为一种。
七、 本书所使用的资料,来自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部、复旦大学图书馆古籍部、安徽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部、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部、上海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部以及上海图书馆古籍部等。
1898年(光绪二十三年丁酉十二月九日至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十一月十九日)
大事记:
2月,薛绍元主编《求我报》半月刊创刊。3月13日,朱开甲等创办《格致新报》。5月,《采风报》创刊,吴趼人主编。7月,上海书局出版署名抽丝主人的《海上名妓四大金刚奇书》(前后集各50回)。24日,上海女学会创办《女学报》,为中国最早的妇女期刊。本月罗振玉创立东文学社,是上海第一所开设日文课的学校。8月11日,《时务报》停刊(共出69册),另出《昌言报》旬刊,汪康年为总理,梁鼎芬为总董,11月停刊(共出10册)。17日,《汇报》创刊。9月,汪大均创办《工商学报》周刊。
本年,马建忠的文言文法著作《马氏文通》由商务印书馆出全。同文书局刻印日人中江笃介的《民约通义》第一卷。王国维抵沪,入《时务报》,任书记、校对之职。
陈宝琛(1848-1935),字伯潜,号弢庵,福建闽县人。同治七年戊辰进士,官翰林院编修。有《沧趣楼诗集》十卷。陈三立《沧趣楼诗集序》:“公早岁官禁近,已慷慨以身许国。勇于言事,章疏数十上,动关匡拂朝廷、培养元气大计,直声风节倾天下,初未遑狃章句、求工于诗也。法兰西犯边,诏移公由江西学政会办南洋防务,坐微罪被谴,废居乡里,竟二十余年。戢影林壑,系心君国,荩抱伟略,郁而不舒,袖手结舌,无可告语。先放之岁月,遂假吟咏自遣,又尝出游江南、广州暨南洋群岛,纪程之作亦稍多焉。及垂老,召还辅导冲主,国势已岌岌不可为,俄迫禅让,坐睹沧胥。处维系纲纪、斡旋运会之地,万变袭撼,寤寐交瘁,偶就余闲写胸臆,即集中后数卷所得诗是也。公生平遭际如此,顾所为诗,终始不失温柔敦厚之教,感物造端,蕴藉绵邈,风度绝世,后山所称韵出百家上者庶几遇之。然而,其纯忠苦志,幽忧隐痛,类涵溢语言文字之表,百世之下,低徊讽诵,犹可冥接遐契于孤悬天壤之一人也。”
本年路过上海,与张佩纶会晤。
编年诗:
《沪上与蒉斋会话》《婉女随婿入都过苏省亲送至上海》
诗选:
《沪上晤蒉斋三宿留别》(之一)相看短发未全斑,十五年来一瞬间。可似东坡遇莘老,安排浮白对青山。(之二)却将谈笑洗苍凉,三夜分明梦一场。记取吴淞灯里别,不须寒雨忆洪塘。
文廷式(1856-1904),字芸阁,号道希,晚号纯常子,江西萍乡人。光绪十六年进士,官至翰林院侍读学士。有《文道希先生遗诗》。陈三立《文学士遗诗序》:“夫熏以香自烧,膏以明自销,自古贤人才士怀负奇伟,动与祸会,遭戮辱屏弃摧落者,不可胜数,况厄于一时,愈伸于百世,是岂足道哉!久之,君返自东瀛,复时与君游聚,过金陵必主余家,留连啸咏,意气不衰,最后饮秦淮别去,遂永诀。君撰著宏福,诗词特鳞爪耳。然君博极群书,诗乃清空华妙,不撏撦故实自曝,尝推为独追杜司勋,波澜莫二,即身世漂泊亦颇肖似之,此可悬诸天壤,俟论定者也。独是君殁未十岁,国步骤改,九宇沸扰,余屡转徙穷海,老病复迫之,残夜孤呻中,追忆君箕踞挥麈高睨大谈,往往揣君声音笑貌浓眉皤腹辟易千人之概以自壮,无如斯人不复得,景光之不可把玩,读君诗益缠兴亡离合死生博一瞬之感也。”
本年寓沪,四月晤沈曾植。八月变作,受严查。
编年诗:
《戊戌人日作》《感事》(二首)《拟古宫词》(二首)《海上绝句》(四首)《中秋夜作》《夜坐》《和杜三韵三篇》《答沈子培刑部寄赠》《养疴有作》
诗选:
《拟古宫词》:(其一)各倚钱神列上台,建章门户一齐开。云阳宫近甘泉地,两度凉风落玉槐。(其二)月槛风廊拟未央,少游新署艺游郎。一时禁编钞传遍,谁是凌云韦仲将。
《答沈子培刑部寄赠》:事幻程生马,途难蹇上天。藏身无尺木,坠翮警空弦。恶草谁除蔓,芳兰不惜煎。贾生徒碌碌,一任大钧权。
沈瑜庆(1858-1917),字志雨,号爱苍,别号涛园,福建侯官人。光绪举人。官至贵州巡抚。有《涛园诗集》。沈曾植序云:“涛园之诗,要当合其无韵之文字,平生议论简牍杂文,参伍错综,互相证,交相发,而后意匠所经营,所谓居要而警策,所谓词高而意远者,乃视而可识。其特工于发端,诚有所谓剥落数十重者。其称古事以况今,亦往往别有会心,绝离寻常心识径路,自擘笺分韵时,合志同术者,仓卒且不能喻,欲自释而曲折不能词达,而安得期诸异世之人,而安所得山谷之天社、荆公之雁湖,为紬绎其旨,笺其字句,发其微抉其隐乎?……昔君偕余登钟阜之颠,下视台城,长江汤汤流天外,日落西山,草木异色。余涉忧患多退思,君忼慨頫仰,倜然有凌轹一世之意,相与瞻眺吟讽。归而就君斋读君诗,磊砢豪宕多奇语,今集中往往佚之矣。余顾谓君,近人言同光体派,闽才独盛。假有张为图者,太夷为清奇僻苦主,君为博解宏拔主!入室者谁,及门几人。君当时意气遒上,颇自任,犹若有不足者然。晚岁归自黔中,病后气益平,默默鲜欢矣;而友朋夹持,吟事犹得不废。尝过海日楼,值余昼寝,举苏氏‘睡起清风酒在亡’之句,余起相答,君遂抗声诵终篇,至于‘遥知鲁国真男子,独忆平生盛孝章’,真有若晋人所谓唾壶击碎者。又好诵〈左传〉子家子语,倨句抗坠,往而不复。余奇其意,亦不能尽其指也。世咸知君为诗好用苏诗〈左传〉语,举兹二例,君所会于二子者若何,后之读君诗者用心若何,异代扬子云或不无取裁乎!”
1895年受张之洞聘,主持南京筹防局营务处。此后,常寓居沪上,与陈书(冯庵)多有交往。
编年诗:
《夜识亭》《汉廷》《咏史寄虞山师》《宿南塘和冯庵韵》《从冯庵扇读豫生见寄之作》《喜冯庵至怀暾各津门》《闻赞如准补迤南道》《海上有高楼》《答冯梦华太守以冯庵原韵》《杂感》《贾谊》《晁错》《留别同乡江叔海徵君……》《戊戌十一月二十三日写给意书后》
宋恕(1862-1910),名衡,字燕生,号平子,浙江平阳人。历任上海龙门书院、金陵钟山书院、北洋水师学堂教习等职。有《六斋诗文集》。宋燕先生生风节为当会第一,其经世之学,远在包慎伯之上,无论龚魏诸人。先生生平于古名臣中,最服膺唐陆宣公、宋司马温公,二人皆洞悉民情,深达治体者也。而先生之宗旨可见矣。余比年侨寓海上,与先生交最密。凡读书、论世,一得力于先生,心中师事已久。顾进之知先生者盖罕焉。先生尤长于诗,每成一章,哀感顽艳。国朝诸家中,罕有其匹。生平律已尤严,于非义一介不取,而论事不屈挠于人,必穷源尽委,不肯稍作违心语。其于古今政治利弊,民情隐微,了然指堂,盖明世之大儒也(《忘山庐日记》光绪二十四年闰三月十四日记)。
本年与孙宝暄、章太炎交往。谭嗣同入京前曾赴沪向他辞行,且访谋天下事。
编年诗:
《简孙宝暄》《送陈浚卿求仙》《题孙仲玙时务私议》《赠别森井国雄》《赠章枚叔》《赠杨定甫给谏》《束发篇答枚叔幽人行之赠》《哭六烈士》(四首)《送章一山赴湖南学幕》《新乐府霍家奴》《寿陈母黄太宜人》
诗选:
《赠章枚叔》:四海文章一正平,凤兮安适独伤情。多蝇楚国连城弃,匪兕儒家旷野征。赤石难为悲此日,紫芝得时幸吾生。闲云五色何时雨,汾曲先庐且隐名。
《哭六烈士》(选二):(哭谭嗣同)悲哉秋气怨扬尘,命绝荆南第一人。空见文章嗣同甫,长留名字配灵均。英魂岂忍忘天下,壮士终期得海滨。遗恨沅湘流不尽,何年兰芷荐芳春。(哭杨锐刘光第林旭)悲风夜动钓龙台,三峡猿啼蜀客哀。独秀才华惊死去,双忠魂魄忍归来。涛飞闽海怒难洩,云暗岷山惨不开。最痛贾生年弱冠,一旬参政骨横苔。
冒广生(1873-1959),字鹤亭,号瓯隐,又号疚斋,江苏如皋人。光绪十年举人。民国后,任温州、镇江等地海关监督等职。有《小三吾亭诗集》四卷。
本年赴上海,晤张季直,始识吴彦复。
编年诗:
《彦公以诗见投依韵奉答二首》
诗选:
《彦公以诗见投依韵奉答二首》(一)成佛丈人关慧业,过江名士籍诗才。诸公台省卿何有,贱子风尘座许陪。歌吹销沈千载去,鬓丝憔悴一鞭来。旅愁赖尔能排遣,三日车中口未开。(二)旧梦东京余录事,新诗南宋感题名。前程一夕添双泪,公案三生是此情。腹内车轮长夜转,胸中棋局几人平。逢君未忍全倾吐,请问清时鲁两生。
王国维(1877-1927),初名国桢,字静安,号观堂,浙江海宁人。清诸生。寓居上海期间,从事学术研究。所著《静安文集》及《观堂集林》中均有诗。
本年进入上海时务报馆任书记,复入罗振玉开设东文学社习日文。罗振玉偶于同舍生扇头读静安撰题之咏史诗七言一首,有“千秋壮观君知古?黑海西头望大秦”之句,乃大异之,遂拔之于俦类之中。(见赵万里《王静安先生年谱》)。
编年诗:
《咏史二十首》《杂诗》(三首)
诗选:
《咏史》(其十二):西域纵横尽百城,张陈远略逊甘英。千秋壮观君知否?黑海东头望大秦。
李叔同(1880-1942) 从天津携眷南下入城南文社。李叔同参加文社的课会、课式。
1899年(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十一月二十日至光绪二十五年已亥十一月二十九日)
大事记:
本年春,唐才常由湘入沪,参加《亚东时报》编务。秋,吴趼人与周桂笙相识,继续主持《采风报》笔政。8月15日,朱凤衔等创办《中外大事记报》旬刊。12月,鲁迅参加李伯元主编的《游戏报》征诗活动,名列征诗赠奖名单的前十名。
本年严复译穆勒《自由论》出版。陈衍与沈曾植在武昌张之洞幕中,常相和吟咏,论诗说文,陈衍提出著名的诗有“三元”的观点。陈撷芬创办《女报》,不久停刊,1902年复刊时更名《女学报》。上海文益书局出版朱芝轩绘制的第一本石印连环画《三国志》。文澜书局出版汇集清代学者28人的史著43种的《史学丛书》。
陈宝琛 本年回乡路过上海。
编年诗:
《宿江楼口占二绝》
范当世(1854-1904),原名铸,字无错,又字肯堂,江苏通州人。贡生。以布衣名动公卿间。有《范伯子诗集》。姚永概《范肯堂墓志铭》:“维我圣清载逾二百,五洲交通,艺术竟胜,仅恃一国窳败不振之故习,不足敌彼族之方新,而朝野之论,又不可合并,故酿为甲午、庚子之再乱。于时范君起江海之交,太息悲伤,无所抒洩,一寓之于诗。其诗震荡开阖,变化无方,读者虽未能全喻精微,无不知爱而还之。以一诸生名被天下,噫何其盛也!”又费行简《近代名人小传》:“工为诗,菲薄唐贤而思力深锐。发为篇章,兀傲健举,沈郁悲凉,匪第超越近世学宋诸家,其精者直掩涪翁。清末诗人岿然灵光,文亦简奥苍坚。台隶桐城。不善治生,终身困匮。中年流徙江湖,客死旅邸。张謇陈三立郑孝胥皆与笃交,锡良端方等交致币聘,卒不一应。标格清峻,唯天际孤云,绝岭乔松,差足拟之。自其既殁,而浮薄文人竟作,肥遁坚贞之谊,遂不复见于中国矣。”
本年八月至广东不果滞留上海。
编年诗:
《属师曾图耕阳阡于扇头泣志数语》《为徐积余题王渊夫妇所书前后赤壁赋卷子内人作》《孙松泉先生吾幼所师也爱惜廉隅不与人世通者数十年会余将至广东投四诗问讯感而和之》《与顾昼蕃同学在三十年前比复与之留连数日得先世遗墨酬之以诗》(二首)《先君既葬出谢客徐积余太守为余兄弟筹生事甚挚及秋余病未出门积余太守复来视适见舍弟一同游旧作在扇头者哀来感集依韵成诗》(二首)《挽江馨樵》(二首)《与沈爱沧兄念其女婿林暾谷而有去年今日之叹爱沧亦泫然诵此二十八字以同余悲遂赠一首》《余至上海晤敬如舐亦遭兄丧泫然相吊不遑问他事徒见其索债者盈门为解纷而已已而流连至重九稍复感时论事谋遣两家子同就西塾登高遣哀作诗相喻余次其韵》(二首)《冒鹤亭以江建霞所赠辟疆席上菊饮倡和诗卷属题即用辟疆韵题二首》(出《冒鹤亭先生年谱》第105页)《余居欣父署中其三郎宾基卧病一粟庵未之见也而次余狼山宴游诗以陈情且要余和宾之外舅秦君烟鉏先生与余别十年须发白矣亦以扇索诗遂作一篇且以砭宾基出世之语》《敬如席上和方小汀孝廉》《次韵王义门景沂见赠之作》《同义门和敬如》(二首)《学方老醉歌赠敬如且俾戏示爱沧公子》《酬爱沧》《感事依爱沧所用丁字韵》《义门忽然去扬州而携余稿于江上诵之且题一诗以相寄叠丁字韵风大因述所闻》《苦雨牢愁和方小汀述事》《湖南黄晓秋户部以诗相见意气甚豪宕也余感时而惜其才即席奉诒》《题季直所绘四图》(鹤芝变相、桂杏空心、水草藏毒、幼小垂涎)《丁字韵作者数十搜索尽矣林菽复来征和强试成吟居然哀恻所谓诗钟派也》《题查凫师先德画梅》(二首)《读爱沧涛园诗集》(二首)《记涛园诗后兼喜晤令侄丹曾》《爱沧从余索糖食携之往谈诗竟忘却又携反也加一诗送之》《有感叠前韵示爱沧》《敬如索代赠》(二首)《题季直荷锄图》(二首)《看保安沙还至上海和敬如见怀》《敬如和余诗独取人闻子名者循例欲谤訾二语痛切言之夜灯讽诵感不绝于心辄复将此二语散为五言绝句十首所谓长言之不足则咏叹之者也》《欣父席上应诸公咏雪之属用敬如韵》《星涛席上叠韵奉诒兼待逊庵兄至》《和敬如四绝》《消寒第二集同人属余先赋仍用敬如调而易其韵》《再叠道字韵赠逊庵兄》《赠爱沧》《爱沧席上赠林纾琴南即撰茶花女遗事者》(二首)《消寒第三集咏日本小田切所谓沪上四假者》(假眉、加拳、假应酬、假书法)《赠吴彦复》《适与洪荫之观游历东洋日记而哭自伤我亦蝇营狗苟亡国之人也饿不能保其命而眼中之人可忠可孝更无人焉保全之俾老斯土而全厥名也恪士和宋燕生之诗在旁呜咽而次其韵》(二首)《吾粤馆既为刚相所裁亦不谋从李相再之粤惟欲就近得一馆以养老母爱沧恪士星涛三弟者既极为之谋而逊庵兄及余晋珊杜云秋皆有意焉所求至少而得朋若是之多一何可笑恪士别有诗索余和更次其韵以明并不惜自荐云尔》《赠秦烟鉏》《东坡生日王义门置酒次东坡和王郎庆生日诗韵座中有赵善夫杨功甫及敬如也》《东坡生日即消寒第六集敬如为长歌甚有高致余转自愧其才思枯竭不能和也无已复用前韵叠一首赠之》《善夫叹》《东坡生日临觞有感复和敬如》《走笔书事即以谢同人之招》《方小汀新归追为东坡寿诗索和遂次其韵》《题陈鸥民汉江课渔图故人陈宇初之族兄也》《鸥民敬如哲甫为三陈合谱属余题耑》《消寒第七集》《评黄骏孙太守归田近作兼题黄晓秋户部瓦缶集骏孙集中多录晓秋作也》》《慎交吟赠敬如义门兼视善夫》《与善夫一席话来犹心痛也叠送字韵》《酬清夫道人洪述祖》《谢人赠人参糖精》《留别义门兼约明春携大儿来沪相见》《果然》《书贾人语》《题陈鸥民月湖琵琶图兼答其钓台征诗启》《腊月二十七漫书》《余题月湖琵琶图因及钓台集而有严光沦落之叹引申之而得歌诗十句》《谢敬如念吾母》(二首)《柬爱沧》《和善夫》《除夕诗狂自遣》(二首)《除夕无聊复次山谷还家呈伯氏诗以贻余仲》《与刘一山除夜深谈赠之一诗并将以示彦升兄》
诗选:
《与沈爱沧兄念其女婿林暾谷而有去年今日之叹爱沧亦泫然诵此二十八字以同余悲遂赠一首》:问我诗怀已泪零,去年今日更堪听。陆沉风雨桃花雨,小照乾坤腐草萤。百不相谋成沆瀣,万无可说况零丁。侯官太保遗风在,聊与苍茫泣素馨。
《感事依爱沧所用丁字韵》:不用文章付六丁,著书无地不飘零。残花急雨重裘到,破叶惊风故纸听。新语未能妨美睡,旧俦何意惜微馨。茫洋黑海天难问,闪烁还为自照萤。
《苦雨牢愁和方小汀述事》:乱世为儒讵可安,更将真态与人看。唇焦舌敝无来日,意懒心灰有此欢。竖子毋为纵饕餮,冯生大抵悟邯郸。若将泪与秋霖注,后土何时更得乾。
《东坡生日临觞有感复和敬如》:迢迢阅世徒增悲,人欲不死将何为。假令髯翁到今在,恐其一日无伸眉。翁年八百六十四,飘忽人代成今时。笙歌宴笑极丧乱,纵横历览皆无之。只言新法乱人纪,讵谓旧学诛民彝。公乎来游听我告,安石正论经天垂。不佞天人不法祖,彻骨剖辨无瑕疵。傥教欧马数君者,与共责难忧来兹。一君一相必有职,千变万变皆非奇。当时堂堂宋天子,将与万国为轩羲。人言我穷为公敌,宁知在政不在诗。天仙化人一方语,今来竟作奸邪资。谁能顽然守深黑,无与日月同奔驰。举觞为公祝千岁,悯念来日伤肝脾。曾是渊源一江水,聊以弟子诤其师。
《腊月二十七漫书》:雪后从容复阴雨,诗成懒散更歌行。不知门外今何日,便与楼头送此生。老贾失时寻旧话,童奴少事问书名。无心拨尽一炉火,不寐听残五转更。雨境可能天不隔,万年难使物多情。闭门习静干风事,却撼虚窗故故鸣。
文廷式 本年正月间游龙华。三月后去日本避难,在日作《落花诗十二首》。
编年诗:
《己亥人日口占》《湘妃怨》
诗选:
《湘妃怨》:洞庭何连绵,连绵八百里。上有青冥天,下有无尽底。天门龙飞不可攀,帝台杳邈非人间。月华夜堕江水寒,深林密箐闻啼鹃。九疑云隐神鱼哭,泪痕沁入仓琅竹。万岁千秋有尽期,哀音凄断南风曲。行吟过北渚,九辩空陈词。重华不可作,终古有余悲。
沈瑜庆 本年往来于沪宁间。在沪与范肯堂等交游。
编年诗:
《黄浦舟中晤濮紫泉太守时方有迎送之役》《潇湘歌者十年前曾以度曲乞书忍公席间重见殆难为怀书示紫泉刚侯》《扬子舟中呈鹿芝静中丞》《九月朔由金陵回沪上差次示赵香圃观察》《过侯府有怀》《九月二十五日夜奉和范肯堂见怀原韵》《和岘庄》《自题正阴篇后》
宋恕 是年四月识唐才常。且与日本友人多交往。
编年诗:
《赠唐佛尘》(二首)《送安藤阳州之天津》《寄余杭》《读松阴幽室文稿》《赠山根立庵》《书沈菊庄折齿记后》《题宋芝栋海棠山馆诗钞》《寄怀饮冰子》(十首)《赠俞恪士》(二首)《送胡馨吾赴使俄参赞之任所》《送夏穗卿宰祁门》
诗选:
《赠唐佛尘》:(其一)忆昨秋风送公子,一声哀雁暮江滨。芷兰如梦悲无际,笙磬同音幸有邻。平等规模新世界,大同事业古天民。纵横上下千行泪,惜此潜夫现在身。(其二)千龄第一伤心事,岂料吾身乃见之。尧不可为龙几日,孔无如命凤非时。区中那得仙源洞,海外空传党锢碑。借问多情江汉客,欲将何术救诸姬。
《赠俞恪士》:(其一)英雄失意为词客,朔雪炎风几险艰。时命奈何王景略,精诚如此太行山。虽然玩世齐是非,终自逢人辩圣凡。青史他年作佳传,品题应在屈庄间。(其二)南国兰枯柳亦衰,萧条极目不胜悲。子山哀赋千行泪,大禹神州几局棋。岁晏如何君子意,梦长难及太平时。频年多病劳存问,拟学参同访炼师。
赵熙(1867-1948),字尧生,号香宋,四川荣县人。光绪十八年进士,授编修。有《香宋诗前集》。
本年九月由川沿江东下,路经上海入京。
编年诗:
《上海别孝怀》《上海雪中寄叔海》
王国维 本年受罗振玉资助,仍在东文学社,
编年诗:
《八月十五夜月》《红豆词》(四首)《题梅花画箑》《题友人三十小像》《杂感》。
诗选:
《红豆词》(其三):别浦盈盈水又波,凭渺渺恩如何?纵教踏破江南种,只恐春来茁更好。
《题梅花画箑》:楚中恐怖诸天堕,眼底尘埃百斛强。苦忆罗浮山下住,万梅花里一胡床。
《题友人三十小像》(其二):几看昆池累劫灰,俄惊沧海又楼台。早知世界由心造,无奈悲欢触绪来。翁埠潮回千顷月,超山雪尽万株梅,卜邻莫忘他年约,同醉中山酒一杯。
高燮(1878-1958),字时若,号吹万,别署志攘、黄天,江苏金山人。南社社员。有《吹万楼诗》十八卷。
本年在上海始编《吹万楼诗》。
编年诗:
《老圃诗》
李叔同 奉母移居城南草堂。自号李庐主人。与蔡小香、张小楼、袁希濂、许幻园,结为天涯五友。许幻园二人宗贞(梦仙)在合影上为五友一一赋诗题咏。题李叔同一首云:“李也文名大如斗,等身著作脍人口;酒酣诗恩诵如泉,直把杜陵呼小友。”
编年诗:
《诗赠雁影女史》
1900年(光绪二十五年已亥十二月一日至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十一月十日)
大事记:
3月,李叔同、黄宗仰、高邕之等组织上海书画公会,并出版《书画报》。4月,李宝嘉创立文学社团海上文社,创刊《海上文社日报》。9月至11月,康有为在《知新报》发表文章,并致书李鸿章、刘坤一,申述“勤王”“救圣上”的政治主张。11月29日,杜亚泉创办《亚泉杂志》。
本年柳亚子开始在上海小报上发表旧体诗作。《小蓬莱传奇》10种由上海藻文书局石印刊行。李伯元《庚子国变弹词》第二十六、七回,忧患余生(连梦青)的《邻女语》小说第一回,皆有影射刘鹗筹赈之事。
陈宝琛 是年初夏路经上海。
编年诗:
《四月十三夜》《三哀诗》
范当世 是年在沪度岁。三月回家。五月至桐城。夏至沪。八月到南昌。
编年诗:
《元旦叠韵自占》《连阴十余日夜忽无风而自霁虽仆辈犹知明日之复雨也》《以保生釐东荐之伯谦》《正月四日雨稍止一山拉入市买报阅之因晤诸子同饮次善夫元旦二韵》《敬如题汉阴课渔图真妙作积欲和之而未有辞会其为我营归计将成喜而经书十二句以结来沪同居之约》《善夫以次韵少陵杜鹃行索和余患词意之将竭也用其韵为三足乌行》《有义门论诗文久之书二绝句》《人日和杜公追酬高蜀州诗用其体韵》《临睡感题杜集》《镇日无聊叠韵写意》《写诗与女婿陈师曾三叠前韵跋尾》《有所闻并愤所见四叠前韵》《入此年忽忽又经旬矣时日之流惊心动魄五叠前韵示儿曹》《次韵杜公偪仄行赠善夫》《感于东坡生日之作遂为挚甫先生六十寿诗》《于三山会馆观所谓天后宫者》《方小汀将之馆以其乡味饷客余与义门都以事默默深愧此老之诚也退而为诗以谢》《元夜》《谢客难前韵》《读报愤叹》(二首)《三山会馆晤黄晓秋同饮方知其亦留滞此间翌日出其元日试笔索和叠二首酬之》《寿敬如三绝句》《正月二十一日盆花落东家老叟为言节气笑而深感其言适善夫以和人日诗至遂叠此韵杜公酬蜀州正是日也》《次韵敬如》《晚觉寒甚敬如来则既春服矣再次前韵》《三山会馆赴小汀之招并约敬如送罕儿入许学堂次小汀韵》《黄浦江感赋前韵》《平心语》《保少浦来上海吾意伯谦虽贤者亦不可搴裳就也劝姑归读而和其途中三诗》《罕儿入法兰西学堂以安息日出为余述其间规矩之严甚乐也余亦甚慰明日复忧其暴改所习叠少浦韵戒勉之》(三首)《和刘岘庄尚书入都留别四首》《斜飞雪用前韵一首》《题胡子勤美人宫怨》(二首)《善夫招西餐余辞弗饮因从容论戊戌以来未颇尽余意善夫亦告余将隐富春山中然有同志焉次其韵》《至沪谒李相》《读皇上罪己诏》《思妇》《不信》《酬苏松太道余晋珊一兄》《养疴寓楼苦雨吟眺》《题王莽传后》(四首)《上海县丞罗耀廷之母刘同治癸亥殉难征诗》(四首)《读王贡两龚鲍传而欢》《漫兴再成》《寄慰又楼丧子》《浮云》《举少浦为爱沧课子见其宾主酬唱而亦和焉》《晋珊迁官当去此吾州人贾此者既惜其行此间姚子让张芝舫益上书督府籲留之故为循良诗再赠》《汗》《或传挚父先生适冀州或曰渡海东矣苦忆成诗》《嘲吴彦复》
诗选:
《有所闻并愤所见四叠前韵》:似闻云锦翻新样,并说珠襦类当年。前席终无一筹展,对觞谁免百忧煎。赐酺恩泽虽云滥,博塞欢娱岂谓贤。疑是诸公啖榆饱,不然何至抱薪眠。
《黄浦江感赋前韵》:带郭江湾只一围,汤汤入海水知归。清谈典午风犹在,高会春申愿竟违。白日只教云样过,黄金真有土能挥。潮来浪去悲何限,百倍安心是布衣。
《斜飞雪用前韵一首》:上帝沈沈醉有年,春风无主晚来颠。沧溟激荡洪波起,广野萧条落日悬。谁辨痴心同大造,但追诗思入重渊。吟成更与斜飞雪,如此秾华二月天。
《浮云》:浮云西北是何乡,歌管楼台浩莫望。私泪向来宁我忍,褊心今日耐君狂。布衣疏食争微命,厚地高天总一王。径欲沿江窥节使,几人露次待严装。
《嘲吴彦复》:蓬蒿郁郁岂能终,枳棘榛榛所向穷。一日欢然逢旅雁,不知依旧落芦中。
文廷式 本年夏由日回沪,参加爱国会。庚子变作,与海上诸士夫往还。
编年诗:
《拟古宫词》(六首)《庚子七月至九月感作》(四首)《赠北山师一律》《徐园》《夜坐》《偕陈大伯严梁大星海徐园燕坐竟日》《哀许侍郎袁太常》《庚子乱后沪上有赠》(四首)《为冒鹤亭题其先世菊饮卷子初失去亡友江建霞得之以还鹤亭二首》(出《冒鹤亭先生年谱》第115页)《岁暮》
诗选:
《拟古宫词》(其二)诏从南海索鲛珠,更责西戎象载瑜。莫问渔阳鼙鼓事,骊山仙乐总模糊。(其四)云汉无涯象紫宫,昆明池水汉时功。三千犀弩沉潮去,只在瑶台一笑中。
《庚子七月至九月感作》(一)谁言国弱更佳兵,其奈狂王愤已盈。铁骑晨冲丹凤阙,金舆宵狩白羊城。何人能横流决,今日真怜大厦倾。无分麻鞋迎道左,收京犹望李西平。(四)燕秦莽莽旧山河,到此谁挥落日戈。未必平原头可匣,更无延广剑横磨。漫天风雪尧年冷,误国衣冠宋鹊多。前后沉扬宁得料,霜晨揽镜未蹉跎(陈陶诗禁掖衣冠加宋鹊)。
宋恕 是年与章太炎丁惠康交往。三月日人馆森鸿、十二月冈本监浦来访。
编年诗:
《赠刘见初》《送牧放浪东归》《题井上雅二支那论》《读川口长孺台湾郑氏纪事作》(二十八首)《和章太炎近作用原韵》(四首)《题观森袖海所携近人诗录》(十六首)《送丁叔雅南行》《题沈菊庄两面琴》《为扶桑星泉上人题大士石图》《赠观森袖海》《送章枚叔别》《喜蒋新皆至》《题金召棠怀人诗录》《又题召棠文稿》《和西村子俊感怀原韵》(四首)《题西村天囚月色潮声诗卷》《题孙仲恺绝顶观日出图》《贺外舅孙止庵师重宴琼林》(四首)《和曲园师辍笔断荤传家祈死四律原韵》《赠冈本韦庵先生》《赠别殷珠浦》《题吴君遂比部北山楼集》(五首)《赠别章太炎》《题胡门倪孺人挽诗卷》《题栈云峡雨日记》(三首)《赠馆森袖海以许氏说文解字部首乞注汉吴音》(四首)
诗选:
《赠刘见初》:眼枯泪尽久逃禅,心如死灰不复燃。蜀中奇士忽来访,飞雪三日云漫天。春林啼血杜鹃苦,千岩万壑益州路。君平弃世真哲人,送君归读道经去。
《送丁叔雅南行》:咸同以后数名世,天下先识丁郭李。令威化鹤嗟有年,平原自是佳公子。柴市文山血未干,茫茫禹域伤春寒。天南万里多豪杰,珍重风波行路难。
《和曲园师辍笔断荤传家祈死四律原韵》(之三):谁肯决然林下去,青苔黄叶伴穷年。生艰家计每妨节,望断文臣不爱钱。菊秀香清通国敬,菜跟味美后人贤。管山管水聊排遣,极目惊烽万里连。
刘诒慎(1873-1926),字龙慧,安徽贵池人。官江苏候补知府。有《龙慧堂诗》。李国松序云:“诗于文艺,一端而已。然非性情相近,生有美才,虽学弗善,才美而性近矣,为之苟不专且勤,终亦莫能诣其精而就其业。故诗之成,有天有人,而得年寿以究极才性,又有命存焉。吁!其难矣。逊甫之于诗,其庶几天人兼至者乎!……君诗由山谷入杜韩,博涉唐宋诸家,综括众美,归于自得。其论诗无门户派别,以谓诗者性情之事,非可袭而轻蹈也。故造端摅怀,深探情本,真气涵演,悱恻而芊绵。”
本年由京至沪。
编年诗:
《海上谣四首》
吴保初(1869-1913),字彦复,号君遂,安徽庐江人。官刑部主事。有《北山楼集》。张文运序云:“君素工诗,至是裒起前后所作为《未焚草》,又就其中取若干首,半多感事忧时之言,以为此编,名曰《北山楼集》。余读之清怨感人,渊衷如揭,盖真所谓古人之诗也,具古人之胸次者也。”又宋恕跋云:“盖先生以气节著,然发于仁爱之不能自已,与彼客气求名者异其源。好谈时务,然亦发于仁爱之不能自已,与彼趋时求利者异其源。呜呼,此诗之所以高欤?”
本年与门人陈诗赴沪,与文廷式邻居。与章太炎丁惠康孙宝暄交游。
编年诗:
《有忆》《沪上送丁叔雅户部归岭南》《三迭伯福见寄韵却寄》《酬山根立庵见怀之作》《感事》《哭伯福学士》
诗选:
《有忆》:年时曾谒顺阳公,一阕新词换小红。记得吴淞江上路,吹箫相伴过垂虹。(陈诗案:此乃感逝之作先生姬人许君男乃顺德李桔农侍郎之婢故诗语云然)
《沪上送丁叔雅户部归岭南》:目尽寥天—鹤归,客中送客倍依依。神州多故交游尽,沧海横流国事非。梅福上书愁未达,朱云请剑愿空违。翠华近有蒙尘恸,何日回銮望六飞。
冒鹤亭 本年夏、秋间入沪,从吴保初始识陈诗,又晤范当世。“其时带甲天地,京师士夫多南还,若沈子培、子封兄弟、丁叔衡、费屺怀、张季直、暨外舅黄叔颂及余辈,朝夕咸集,极一时文酒山河之感”(《小三吾亭词话》卷一)。携带《冒巢民徵君手书荀饮诗卷》,遍邀名士、诗人题咏。晤张季直周彦升宋伯鲁萧敬孚等。
编年诗:
《六叠前韵寄义门》《七叠前韵赠芝栋》《同敬孚先生夜话八叠前韵》(二首)
诗选:
《同敬孚先生夜话八叠前韵》(一)吾曹都是不辰生,豺虎纷纷世路横。只有罪言唐杜牧,更无奇计汉陈平。(二)眼底群公食肉才,封疆危日事堪哀。白头不作功名想,也梦登碑杀贼来。
麦孟华(1875-1915),字孺博,浩蜕庵,广东顺德人。光绪十九年举人。有《蜕庵集》二卷。
本年在沪避难。
编年诗:
《庚子感事》《悼亡》
高燮 本年家居。
编年诗:
《吊庄瘦岑先生》
李叔同 春与朱梦庐、高邕之、乌目山僧等成立上海书画公会。出版《李庐印谱》、《李庐诗钟》,自序云:“索居无俚,久不托音。短檠夜明,遂多羁绪。又值变乱,家国沦陷。山邱华屋,风闻声咽。天地顿隘,啼笑胥乖。”
编年诗:
《二十自述诗》《和宗贞题城南草堂图原韵》《老少年曲》《戏赠蔡小香四绝》
诗选:
《和宗贞题城南草堂图原韵》:门外风花各自春,空中楼阁画中身。而会得结烟霞侣,休管人生幻与真。(原序:庚子初夏余寄居草堂得与幻园朝夕聚首许幻园于丁酉冬作二十岁自述诗张薄友孝廉为题词云无真非幻无幻非真可谓深知幻园者)
1901年(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十一月十一日至光绪二十七年辛丑十一月二十一日)
大事记:
4月,李宝嘉主编《世界繁华报》创刊,1910年3月停刊。5月,罗振玉、王国维创办《教育世界》。10月,吴趼人办《寓言报》。《世界繁华报》开始连载李伯元的《庚子国变弹词》,至次年10月载完。蒋智由编辑《选报》创刊。《清议报》第100册出版,从此停刊,准备改办《新民丛报》。11月,马浮、谢无量、马君武合办《二十世纪翻译世界》。12月,蔡元培、张元济等创办《外交报》。章太炎诗《漫兴一首》刊于《选报》第4期,署名“支拉夫”。
本年梁启超完成《李鸿章》(又名《中国四十年来大事记》)一书,开始以“饮冰子”为笔名,开办广智书局,有《南海康先生传》《中国史叙论》等文章。严复译《原富》出版。本年其他如《图画演说报》、《笑林报》、《春江花月报》、《及时行乐报》等小报创刊。神州国光社创建,初刊《国学丛书》等。
文廷式 是年在沪期间与密谋革命者多往来。九月至金陵与陈三立等游。
编年诗:
《辛丑新年》(二首)《读元遗山集》(四首)
诗选:
《辛丑新年》(其一)谪籍棲迟久,颓波感慨频。新年增白发,故国满青磷。星朗空江夕,花浓小槛春。迂生谋已拙,窥管验勾陈。
《读元遗山集》(其四)故国凋零两鬓霜,漂萍身世感苍茫。銮舆已出青城道,玉辇翻幽碧照堂。避世未容随绮季,论诗真不让苏黄。遗编万丈光芒在,未敢丹青著短长。
宋恕 是年与孙宝瑄交往。二月回乡。五月中旬到杭州任求是书院汉文总教习。
编年诗:
《题馆森袖海拙存园诗草》《赠别馆森袖海》《赠结城治璞》《题名学会同人图》
诗选:
《题名学会同人图》:(其一)流汗羊头愧黑辛,赵家薰腐足亡秦。江湖满地呜呼派,祗逐山膏善詈人。(其二)天南余烬思皇会,江左清谈哲学家。地发杀机终爆裂,昭苏万壑起龙蛇。
宗仰(1865-1921),又名中央,俗姓黄,法名印楞,别号乌目山僧,又号楞伽小隐,江苏常熟人。中国教育会第二任会长。同盟会员。
本年在张园集议,反对与沙俄签约,登台讲演。于《同文消闲报》(419号)刊登启事为自绘《庚子纪念图》及题诗广征友朋诗文,以为警钟,得题咏四十多首。
编年诗:
《朋云先生贻诗以蓄发箴劝夫孔氏一贯瞿昙一真位育之功与来度众生皆以一为之耳子曰君子不器奚乎局哉谨和一律藉酬雅意并希病鸳词宗斧刊》《清明前日富春山民偕游曹家渡十景并书虎溪图三字合余摄小影以归为志陶远深情非敢以古人自比也得诗三章即寄山民玉和并乞病鸳词宗删正》《报述北山太史恩释感赋一律藉递怀梗录请鸳公词宗删刊》《寄呈鹤柴山人乞题纪念图一绝录请鸳公词宗赐刊》《苦雨》《和醒梦主人望月有感原韵录请鸳公词宗呈刊》《步醉梦旅夜感怀原韵二绝录呈鸳公词长点铁》《题庚子纪念图》。
诗选:
《题庚子纪念图》。(其一):戊戌惊秋迄已亥,三年政变太纷更。难倾国泪详图画,只记颓京城下盟。(其二):骊龙颌下夺珠馀,大地于今愤未摅。驯致铜驼呜咽泣,间听昏椓蒼许袁徐。(其五):不有韩欧赞政新,养成藩阉窃天钧。霜华秋水流丹血,惨酷频施折槛臣。(其六):明德新民在省躬,反思灵爽恸尘蒙。果如銮辂归期准,复辟应先讲睦戎。
吴保初 陈诗《吴北山先生家传》:“辛丑和议成……,先生方侨寓沪渎,上疏请太后归政,辞旨深切,当路忌之,又弗为达,而疏语流传人间,直声震天下矣。然自是贫益甚,典衣觞客,略不介怀”。(《北山楼集》《附录二》,黄山书社1990年)《忘山庐日记》(1901)记:正月十八日,“醉中读彦复诗稿,拊案高吟,手舞足蹈。俄随彦复至其家,阅清议报,朗诵梁任父《与张之洞书》及《海外奇遇诗》二十首。”三月至十二月,每月皆有集,与孙宝暄、章太炎、丁惠康、夏曾佑、陈诗等唱和。三月十二日,“彦复自述其生平奇遇一节,可惊可愕,余为且记之于此。”九月十日,“旅居海上数年,往来之友甚夥,约分数种,……曰诗友。”
编年诗:
《支那有一士》(赠宋平子章太炎各一首)《过孙仲屿工部忘山庐有赠》《赠结城治璞》《叹逝》《寄高梦旦》《送人归余杭》《冒鹤亭属题巢民先生菊饮诗卷用卷中原韵二首》
诗选:
《过孙仲屿工部忘山庐有赠》:春风扇江海,